关键词:
先秦
祭祀
神灵信仰
仪式
国家祭祀
文学特征
摘要:
先秦时期,我国先民的社会生活与祭祀活动有着密切联系,从祭祀山川神灵到祭祀祖先先贤,祭祀活动之多,祭祀仪式之隆重,祭品之丰富几乎超过了任何一个时期。因此,从文学角度研究祭祀活动的书写情况,先秦作为祭祀活动的大繁荣时期无疑是个很好的切入口。祭祀活动起源于史前社会。受原始思维观念的影响,人们对幻想中的神灵十分崇拜,由此产生了祭祀神灵的活动。一般来说,祭祀活动包括观念与仪式两部分。祭祀观念即人们的鬼神信仰,祭祀仪式即人们拜神的具体行为。先秦时期,随着人们思维观念与社会形态的进一步发展,祭祀活动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发展演变过程,表现为:祭祀观念从早期的敬事神灵转而为关注生民;祭祀仪式在逐渐制度化、体系化后因其所依附的统治集团势力衰微而逐渐瓦解。先秦祭祀活动在观念及仪式上的嬗变也影响着该时期文学作品中的祭祀书写。先秦作为祭祀活动盛行的时代,其文学作品中有不少内容便是在祭祀活动的影响下孕育出来的。先秦时期的四类文学作品,即神话、铜器铭文、诗歌,散文中,对祭祀活动的书写可分为四种情况:一是反映人们的祭祀观念,如神话展现了先民们幻想中的神灵世界;二是用于祭仪中的乐歌或各类仪式语辞,前者如《诗经》涉祭诗中的绝大部分、《九歌》等,后者如铜器铭文中的一些祝嘏辞、今文《尚书》诸篇、《左传》中所记一些盟辞等。三是对祭祀活动的记录,如《左传》中载录的春秋时期祭祀活动举行情况。四是时人对于祭祀活动的态度与看法,如诸子散文中有不少春秋战国时期思想家们对祭祀活动的评论,《左传》《国语》中也涉及该内容。先秦诗歌中,《诗经》涉祭诗主要用于周代国家祭祀,受西周祭礼的束缚,《诗经》涉祭诗祭祀书写表现出“暴力消解”“历史失忆”等特征;诗歌的结构也比较单调,缺乏变化;另外,根据祭歌功能的不同,这些涉祭诗篇在刻画先祖形象时也各有侧重。《楚辞·九歌》为一组楚地民间祭歌,主要表现人们招神、引神的过程,其所塑造的神灵形象被赋予了人的情感,具有明显的人化特征。《诗经》涉祭诗与《楚辞·九歌》由于其所依托的祭祀性质的不同,使诗歌在形象塑造、结构模式、诗歌风格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但二者也有共通之处,即都是以对人的关注为旨归。先秦散文中,铜器铭文作为先秦散文的滥觞,其文末固定句式——“子孙永宝”,蕴涵着当时人们的宗族祭祀思想。祭祀仪式中的言说行为,如“诰”体文,根据所诰对象不同,表现出不同的话语策略。而当“诰”文脱离仪式以文本方式保存下来时,诰文中反映的时人的思想价值观念则被永远的保存了下来。对先秦祭祀活动的记录以《左传》中盟誓的记载为最多,其对盟誓活动的叙述与结构安排以时间为序,前后关联。另外,此时盟誓活动虽多,但背盟、违盟现象也十分频繁,这其实是当时周王室统治力的衰微、神灵威慑力的下降、诸侯国以及诸侯国内大夫之间复杂多变的紧张局势等共同造成。总的来说,先秦文学祭祀书写内容比较单一,其所依托背景主要为周代国家祭祀。秦汉以来,随着祭祀活动世俗化、外来宗教流入以及文学创作的进一步发展,文学作品中有关祭祀活动的内容也日益丰富起来,形式也更加多元化,表现为丧祭文学经汉代酝酿到魏晋南北朝时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