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庄子
乐
逍遥
自由
摘要:
庄子美学是中国美学研究的一个重点,在《庄子》一书中,各个概念、范畴之间存着一定的共通性,围绕着庄子之“道”,共同作为庄子美学的注解。“乐”作为其中一个关键,是源于庄子之“道”的美学观念群的重要组成部分。
庄子美学与其哲学观念一体并生,“道”在庄子哲学中既是世界之本根,又是最高之认识。从美学的角度宏观把握《庄子》之“乐”,可以发现,庄子由“体道”带领我们走向了审美的境界,“乐”之审美愉悦在这一转化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同时,审美的可能又使得我们通过“体道”而进入“至乐”之境。
其次,就“乐”的审美心境而言,审美心境为“乐”提供了必要的心理准备,提示了向真正快乐回归的根本途径,这种审美心境也是把握《庄子》书中“乐”范畴的起始。“乐”首先经由感官的通导,又超越感官的束缚,通过“心斋”、“坐忘”的方法,为审美愉悦的实现提供了超感官的心理场。在此基础上,为“游”的活动的展开提供条件。“游”可以照观现实,实现超功利、非思辨、无目的的自由至上的境界,得至美而游乎至乐,“游”成为实现“至乐”的归旨。
再则,从“乐”的审美情感展开讨论,庄子主张“无情”,“无情”与作为审美情感的“乐”看似矛盾,实则是一种否定性的思维方式,其最终指向都是对“道情”的推崇。《庄子》之“乐”有着丰富的内涵与指涉:就个体层面,“游鱼”“东海”之“乐”表现出顺其本性、各有其有之“乐”,提供了处理人与外物关系的典范,就个体与世界关系的而言,庄子主张“不知”之“乐”,“不知”即真知、大知,也即“道知”;就与“天”的关系而言,庄子讲“才全”“德不形”分别从心之用、心之体的角度,表现心的恬淡宁静,人的情感之显发就是顺任气之流行畅然,又讲任情、全性的“法天贵真”之“乐”,此之谓“合于天”的“天乐”;最终,庄子主张“至乐无乐”,再一次作为否定性的思维方式,强调无彼无我、无为诚乐。此三者既相互独立又相互依存,破除了世俗常人纵情于官能的“形”之乐,最终实现安适的生命。
最后,从“乐”的审美境界来说,《庄子》之“乐”,经由一种情感上升为“乐”境,最终指向了自由的审美理想,体现在对世俗、工具的舍弃,对自我的解构和超越,达于“自然”。“乐”的自然性进一步上升为死生一体、顺适安命为代表的超越路径,解除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消融自我与万物的分界。最后,“乐”境回归于无为无待的逍遥的一种生存状态,是一种同于天之“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