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孔子
荀子
“学”论
先秦儒学
摘要：
崇“学”是儒家的重要人文传统,孔子、孟子、荀子作为先秦儒家的三大儒,奠定了儒家“学”论的基本义理精神。唐宋以前,人们对于儒家思想内核的认识皆源于“周孔之道”,宋以后,孟子的地位因其信而好古且传孔子之道而逐步升格,人们对儒家思想内核的认识逐步由“周孔之道”让位于“孔孟之道”,这一思想认识一直影响着人们对孔孟荀之间思想联系的认识。《史记·儒林列传》载:“自孔子卒后,……于威、宣之际,孟子、荀卿之列,咸遵夫子之业而润色之,以学显于当世。”①孔子之后,孟子、荀子皆继承其事业并显名其时,然而在“学”论视域下,相较于孟子,荀子的重“学”倾向更为突出,孔、荀之间的这种思想联系更为紧密。因而在“孔孟之道”的一般认识下,先秦儒学发展在孔子与荀子之间的“孔荀之道”的思想线索也同样合理。
为此,本文主要从“学”的内容、方法、态度、目标四个方面入手去比较两者“学”论的异同。从总体上来看,“学”的内容、方法、态度和目标是孔、荀“学”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思想的相通和差异之处主要表现在:
从“学”的内容上来看,两者的相通之处主要表现为:两者都非常重视对于“文”“道”“礼”的学习。两者的差异之处主要表现为:孔子在“仁”思想的主导下强调学以致“天下归仁”,他主张的是归仁之道,而荀子在“礼”思想的主导下强调学以通礼义之道;孔子强调要“以诗书礼乐教”,而荀子明确提出“隆礼义而杀诗书”的主张,他并非完全排斥诗书,而是主张要重点阐发其中有关礼义的内容。
从“学”的方法上来看,两者的相通之处主要表现为:两者皆强调“学”要做到学思结合、知行合一和内省自讼。不过,孔、荀两人在对学习方法的认识上虽有诸多相同之处,然二者之间又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孔子所主张的是内外兼修的为学方法;而荀子则主张的是偏重外求的为学方法,他主张外求“礼义”而成善成德,强调外在的“礼义”“师法”对人的规范和引导作用。
从“学”的态度上来看,两者的相通之处主要表现为:孔、荀在“学”的态度上都是极其认真的,都主张锲而不舍,持之以恒、专心致志,谦虚好学的学习态度。两者的差异主要表现为:从某种层面上讲,孔子所主张的是忧乐圆融的学习态度,与孔子不同的是,荀子对“学”更显一种忧患意识和警惧态度,荀子从其“性恶”的立场出发,对“学”持有一种“积善成德”的渐修态度。
从“学”的目标上来看,两者的相通之处表现为:两人皆肯认“为己”之学,反对“为人”之学。然在不同的人性论之下,两人对于学习目标的认识又存在不同:孔子从其“隐秘的性善论”出发,认为“学”的目的为显仁,即通过“学”将人性中本有的仁(德)性部分凸显出来。而荀子则不一样,他明确地提出了性恶的主张,认为人之为学是为“矫其性恶,学而向善”。此外,孔子认为圣人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理想人格境界,但荀子却认为圣人是可以通过后天积习仁义礼法的修养努力来达成的。
综上可见,孔子主要扩充了“学”的内涵和外延,塑造了以“仁”为核心的学为君子的德性之学;而荀子在继承孔子“学”论的基础上,形成了其以“礼”为内核的学为圣人的礼义(礼法)之学。作为先秦时期儒家重要的代表人物,孔、荀的“学”论对儒家“学”论的形成和发展奠定了重要的作用。不仅如此,儒家“学”论从孔子到荀子的确立对中国古代政教合一的教育传统和秦汉以后士大夫的修身治学都产生了重要影响。时至今日,他们关于“学”的思想,对今人的修身治学仍具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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