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高位震裂山体
滑坡泥石流灾害链
致灾机理
铲刮侵蚀
堵溃效应
摘要:
大型地震不仅可以诱发大规模的同震崩塌滑坡灾害,造成山川巨变,同时也可能导致大量的山体震裂松动,形成“震裂山体”。在降雨和地震等作用触发下,这些震裂山体极有可能失稳并转为链式地质灾害。由于其演化周期长,成灾模式复杂,目前对震裂山体分布部位的识别方法、渐进破坏机理、灾害链成灾模式和动力学致灾过程等研究尚未形成定论。因此,亟待开展强震区震裂山体成灾模式和致灾机理研究。
龙门山地区作为全球典型的极震区,其构造活跃、地貌深切、岩体破碎、降雨量充沛,为崩塌、滑坡、泥石流地质灾害的孕育提供了良好的地质条件。本文以汶川“5·12”地震强震区震裂山体为研究对象,首先通过植被退化趋势分析、多源多期遥感影像、无人机航拍和野外调查等方法系统开展了震裂山体识别解译并对其进行编目,揭示其空间分布、地形地貌和岩体破坏特征,凝练了震裂山体的三种成灾模式。并分别以绵竹小岗剑滑坡、平武象鼻嘴滑坡泥石流和汶川锄头沟泥石流为例,采用工程地质调查、无人机测绘、力学计算、块体离散元模拟和流体动力学模拟等方法,深入研究了三类震裂山体失稳成灾灾害链的动力学特征和致灾机理,阐明震裂山体内裂隙网络对其启动方式的控制作用,厘清震裂山体高位崩滑向其它灾种转化的内在机理及转化过程中的侵蚀效应和流量放大效应,揭示了震裂山体崩滑堆积体堵溃效应对泥石流的致灾能力的影响。研究结果有助于揭示震裂山体灾害链演变的动力学致灾机理,对强震区震裂山体灾害防治提供了科学依据。基于以上研究,本文获得如下研究成果:
(1)基于强震区多期遥感影像计算其植被归一化指数分布图,结合植被退化趋势分析及土地覆盖类型分类建立了潜在震裂山体分布图,并通过历史遥感影像解译、无人机航拍和现场调查等交互检查方法,对识别结果进行人工校正,最终识别了124处汶川地震强震区典型震裂山体灾害点。通过对数据进行进一步挖掘,揭示了震裂山体空间分布、所在部位地形地貌和变形破坏特征,发现灾害点分布区域与地震动峰值加速度(PGA)等值线呈现高度正相关性,以同震滑坡的持续变形为主。并凝练了震裂山体三种链生灾害成灾模式:高位震裂山体高速滑坡-碎屑流、高位震裂山体崩滑-铲刮侵蚀型泥石流和高位震裂山体多点崩滑-堵溃型泥石流。
(2)以小岗剑震裂山体高位滑坡为典型案例,基于力学分析、离散裂隙网络模型和块体离散元法,揭示了考虑裂隙随机分布的高位震裂山体高速滑坡-碎屑流启动机理和动力学特征。从力学角度揭示了小岗剑滑坡在高静水压力作用下启动机制。由于滑源区坡度较陡,岩体失稳后将经历重力加速过程,之后与斜坡碰撞,破碎解体为更小的块体,从而形成大规模碎屑流。在运动过程中,滑体最远水平位移达1.81 km,总持续时间约266 s。同时,模拟揭示了震裂山体裂隙摩擦角和裂隙分布密度对滑体的启动和动力学特征的影响,节理的摩擦角越大,滑体在运动过程中摩擦耗能越大,岩块的最大运动距离越小,且形成的锥形堆积体坡角更大。节理面的密度越小,被切割的岩石块体尺寸越大,导致更多的岩块难以起动,从而降低边坡的破坏面积,缩小其堆积范围。
(3)以象鼻嘴沟滑坡泥石流为典型案例,揭示了高位震裂山体崩滑-铲刮侵蚀型泥石流的成灾机理、动力学特征及侵蚀效应。短时强降雨是象鼻嘴沟泥石流的直接诱因,震裂山体崩滑铲刮及沟道侵蚀则导致了泥石流冲出规模增大。采用流体数值模拟方法模拟了象鼻嘴沟泥石流的动力学过程,象鼻嘴沟崩滑铲刮型泥石流在启动之后约160 s到达沟口,过程最大流体深度为10.34 m,在窄陡沟道处流速最大达18.29 m/s。之后开始堆积,模拟结果与野外调查结果较为吻合。最大泥深实测值与模拟结果相差6.24~12.45%,峰值流速计算值与模拟值的差值为-11.37~7.24%,表明该模型具有较好的可靠性。在泥石流运动过程中,其对沟道物源的侵蚀作用不断加强,最大侵蚀深度达4.86 m,总侵蚀量达7.38×10~4 m3,与不考虑侵蚀相比,泥石流的总冲出量增大约2.5倍,峰值流量由61.13 m3/s增至102.93 m3/s。同时研究表明泥石流冲出量与震裂山体物源起动量具有明显的二次函数关系。
(4)以锄头沟泥石流为典型案例,揭示了高位震裂山体多点崩滑-堵溃型泥石流成灾机理动力学特征。震裂山体在宽缓型沟道两侧多点分布,震后雨季发生多点高位崩滑后堆积于沟道内,为泥石流提供了丰富的物质基础。基于数值模拟方法,通过流量和泥深变化揭示了泥石流物源向主沟及支沟的汇聚过程。锄头沟泥石流运动过程可分为四个阶段,在物源汇聚阶段,沟域内所有物源迅速向支沟汇集,整体最大速度达14.96 m/s;约2400 s时,支沟物源大部分已汇聚至主沟道;约4800 s时,支沟物源完成向主沟汇聚,此时以主沟运动为主;之后进入停积阶段,泥石流平均速度约为5~8m/s,全过程持续时间约2 h,其最大流量为414.50 m3/s。同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