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一带一路
国际贸易网络
结构特征
形成机制
指数随机图模型
摘要:
随着“一带一路”沿线各经济体之间进出口贸易规模、种类和数量上不断增加,国际贸易关系也日益复杂,呈现出彼此交织、相互依存的网络化特征。在这个过程中,“一带一路”国际贸易合作从无到有,再从双边互动到多边联动,原有的贸易子群逐渐解体,新的贸易子群不断孕育,区域贸易网络关系经历着重塑。在国家统筹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时代大背景下,从双边转为多边视角,深刻认识这些关系网络的结构特征及其形成机制,有助于把握“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的格局和发展趋势,了解不同国家的网络地位,进而在处理复杂国际经贸关系、塑造区域政经格局中占有主动权。为此,本文以“一带一路”多边国际贸易关系为研究对象,以网络分析工具为手段,遵循从理论到实证的一般思路,对“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网络的结构特征及其形成机制进行系统分析。主要研究内容包括如下三个方面:
一是将“一带一路”国际货物贸易总价值网络、服务贸易总价值网络及增加值贸易网络置于一个统一框架下,基于最大流量规则提取其骨架结构,并从整体、个体和子图三个视角揭示了“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网络的结构特征。(1)整体视角下,采用网络密度、互惠系数、平均路径长度和平均集聚系数、强度和度分布等指标分析网络整体特征,结果表明该网络具有显著的小世界特征和“富人俱乐部”特征;“一带一路”倡议后,该网络互通、互惠特征更为显著。其中,小世界特征具体表现为兼有较短的平均路径长度和较大的平均集聚系数;而富人俱乐部特征表现为极少数国家(如中国、印度、新加坡、俄罗斯等)具有很强的贸易能力,加权度分布呈现十分显著的右偏特征。(2)个体视角下,采用中心性指标和核心度指标分析个体网中的节点的重要性和等级性。中心性分析表明,中国在“一带一路”国际货物、服务贸易总价值网络以及增加值贸易网络中均扮演着最为重要角色,而印度和新加坡分别在该区域货物和服务贸易网络中的重要性仅次于中国;核心度分析表明“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网络具有显著的“核心-外围”特征,中国是其中最重要的核心国;(3)子图视角下,采用块模型方法和模体频率指标分析不同板块的结构特征及模体的重要性。块分析表明,中国和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部分东南亚国家所在板块是“一带一路”贸易网络中最重要的核心板块,并且他们所在的货物和增加值贸易板块呈现“双向溢出”特征,而服务贸易板块则具有“主受益”特征;模体分析表明,子图中具有互惠双向链接关系的模体最为重要,中国、印度和俄罗斯等国包含这种模体的频次位居前列。
二是从内生和外生视角阐释了“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网络形成和演化的机制。分析表明,“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网络的形成和演化是多种社会过程共同作用的结果,它不仅源于系统网络内部结构的自组织过程,同时也与系统所处的外生环境因素有关。在“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网络形成和演化的过程中,内生机制主要是基于自组织机制和路径依赖机制共同起作用。其中,贸易网络的自组织机制产生的纯结构效应促进了“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网络的互通、互惠特征以及偏好依附特征的形成,进而引致小世界特征和“富人俱乐部”现象产生,路径依赖机制产生的稳定效应和转换效应促使该网络兼备稳定性和变化性。外生机制主要基于环境邻近机制和贸易伙伴择优机制共同作用。其中,贸易环境邻近机制强调外部贸易环境因素的邻近性驱动方式和效果,本文从“一带一路”地理、文化、组织和制度四个维度的贸易环境邻近关系出发探讨其产生的外生网络效应;贸易伙伴择优机制则强调具有某些属性特征的国家会选择一些与自身属性特征相同或相异的对象开展贸易,进而产生同配或异配效应、发送和接收者效应等。上述效应首先引起贸易伙伴关系和节点强度的改变,进而通过微观三元组结构变化的连锁反应,引起板块结构再到整个网络的连通性、互惠性和传递性等特征变化。
三是采用时间指数随机图模型并辅以三元组转换概率方法验证了“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网络的形成和演化是内外生机制共同作用的结果。(1)对自组织机制进行检验,重点考察网络的互惠性、聚敛性、扩张性和传递性等因素的影响,结果发现在该机制的作用下,“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网络的互惠关系具有动态延迟性,偏好依附特征和等级结构特征明显。(2)对路径依赖机制进行检验,结果证实“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网络内在的稳定性和变异性使得不同时期的网络特征具有较强的相似性,同时部分贸易关系在下一时间段有消散或转换的倾向,并且主要表现出关系升级特征。(3)对贸易环境邻近机制进行检验,考察地理、文化、组织和制度因素是否形成了外生网络效应,结果证实了在样本期内,这四个贸易环境的邻近关系均有助于“一带一路”国际贸易关系形成。相对而言,那些能节省更多贸易成本的国家在出口方面占有优势,在偏好依附和累积优势的作用下,他们最终成长为出强度和入强度更大的核心国家。(4)对贸易伙伴择优机制进行检验,考察不同国家投资自由化和关税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