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阿来
《尘埃落定》
仪式书写
民俗文化
摘要:
仪式是研究少数民族作家及其作品的一个重要视角。它不仅展示了民族传统文化,表达着民族认同与民族情感,更是在创作中构成仪式叙事,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随着新世纪以来仪式理论的逐渐成熟和对阿来及其作品研究的持续性深化,阿来作品中的仪式成为了研究关注点之一,在这些作品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尘埃落定》。纷繁的藏族仪式构成了《尘埃落定》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仪式的书写既成为阿来文化叙事的策略,也寄托着诚挚的民族情感,呈现出鲜活、真实的藏地生活。本论文以《尘埃落定》的仪式书写为研究对象,立足于藏族社会的人文环境与阿来的成长经历,运用仪式理论结合文本细读的方法,从藏族过去与现实生活中的仪式及仪式叙事功能的角度,系统地研究了《尘埃落定》的仪式书写,揭示出民族文化与个人创作、文学世界与现实生活相辅相成的关系。
论文包括绪论、结语与正文三大部分,其中正文分为四个部分。首先陈述阿来创作中仪式书写的生成语境,指出二十世纪的动荡环境是仪式书写的历史语境,嘉绒藏地过渡性与多元性是仪式书写的文化语境,双重边缘地的成长环境与求学谋业的成长经历是仪式书写的个体语境,三种语境相辅相成,促成了阿来仪式书写的深刻与独特。其次归纳《尘埃落定》的仪式书写类型,借助范热内普的仪式理论及仪式的功能,将作品中仪式类型分为人生礼仪、巫术—宗教性礼仪和节庆仪式,揭示仪式异化与土司制度没落相契合的关系,分析阿来在每一项仪式中所注入的民族情感和所彰显的民族智慧。再次分析《尘埃落定》的仪式书写价值,“傻女婿”这一民间原型故事对小说母题有启发之功,也构成叙事手法上的反讽和叙事内容上的转折,占卜仪式和宗教仪式衔接起叙事时间的过去与未来、叙事空间的虚拟与真实,营造出宏大的时空感。同时发掘仪式叙事中所暗含的“整体性”审美思维和“陌生化”的审美体验。最后探讨阿来仪式书写的突破与创新。在祛魅的创作观念和理性的文化态度影响下,阿来的仪式书写呈现出“去神秘化”、赞扬与批判并存的特点。而他挖掘藏民族古老的神话与习俗,赋予民族传统文化以现代意义的创作行为,蕴含着重塑与传承民族文化的良苦用心。同时从修正仪式书写问题的角度,肯定阿来仪式书写对于消解“伪民俗”创作的意义,并以此警惕研究中的泛仪式化倾向。